鼠窝bebe猫

名字是随便起的,文也是随便码的

© 鼠窝bebe猫
Powered by LOFTER

【穆旻】弄麟记|卷三

14(上)
晨露九寒垂千尺
夜惊三鼓释长卷

(此章为剧情需要,不是洗地!不是洗地!不是洗地!)


“狗奴才,朕在问你话,为何现时你不再与朕提及烟石之事了?”旻宁琥珀色的眉眼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,刺得穆彰阿一时竟然不敢直视天颜。
“皇上这是在责怪奴才吗?”穆彰阿还是大胆地抓起了旻宁的手,“奴才,是怕皇上遭罪……可若是皇上今日便想戒了那烟石,奴才自然是满心欢喜的。”
可是旻宁却不说话了,穆彰阿又试探地问道:“皇上是说,现时……现时便想断了那芙蓉膏了吗?”


旻宁将头转了过去,望着窗户上垂下的白色纱帘出神凝想,那芙蓉膏是何等邪物,旻宁心中自然一清二楚。先前,他一向敬重的老臣王顶有与他隐约提起过,芙蓉膏是如何祸国殃民,而且……最近他手上也接二连三接到来自江西的专折密奏,那字字句句都在诉说烟药是如何使国家田地荒芜、兵员懈怠,那染上了烟瘾之人,最后是如何行尸走肉、形如鬼魅一般。
可是,要戒除那致命的烟瘾,究竟有多痛苦旻宁心中自是更加明了的。


“狗奴才,若是朕有一天真的下决心戒除那邪毒之物,你当如何?”
皇帝今日的话语中透着诡异与试探,穆彰阿忽然心念一闪:“皇上,恕奴才愚钝,不知皇上究竟所指何意。但奴才可以发誓,若是皇上今日便想戒除那芙蓉膏,那奴才今日便一直守在皇上身边,直到皇上戒除烟瘾为止。”

白色的纱帘被从窗户缝儿里透进来的丝丝微风,撩得时起时落,旻宁望了一会儿,忽而回头突然发问道:“朕听说云贵、四川、两江以及浙闵一代,田地荒芜,当地的百姓和士绅们纷纷种植鸦片,以便与洋夷贸易取利,导致许多百姓粮食欠收、流离失所、各州府也兵员懈怠、可有此事?”
穆彰阿一听,心中大骇,可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,他站起身,恭敬地抱拳回禀道:“回皇上,确有此事。可是,奴才想先对皇上言及一事,自先皇治世以来,洋夷便屡屡试图打开我天朝与外洋之商禁,皇上可知为何?皆因我朝地大物博,那洋夷所贩之货,实乃残次低劣、尘羹涂饭之物。而我朝的丝绸和茶叶却是洋夷必不可少之品,因此我朝所货之白银数额巨大,远超那些西洋商人所货之利。为了扭转白银流出之势,英夷便从南洋运来大量鸦片来我朝进行贸易,此势在康熙年间已有记载。”
“你说的这些,与朕方才言及之事又有何关联?”旻宁在炕上直起了身子,对着穆彰阿用逼问的口气说道。
“这正是奴才要与皇上言明的,那南洋来的鸦片,价高质纯,极易上瘾,至此英夷便扭转了白银外流之势,取而代之的,却是我朝的白银开始大量流失。皇上可知,在皇上登基初年时,我朝单因英夷的鸦片贸易,便导致白银外流接近一千五百余万两。皇上可曾记得奴才曾经与祁俊枣当面对质时说过,我朝当年的库银结余统共也就两千七百余万两,为了应对如此窘境,皇上当年不是还曾下了《御制声色货利谕》吗?”
旻宁点点头,又用略显嘲讽的语气回道:“嗯,确有此事,朕记得你这奴才当年为了应付差事……还弄了个假账本来糊弄朕。”
“皇上!”穆彰阿抬起头,满眼委屈与不甘地说道,“此事确是奴才错了,可奴才已经将功补过,未再犯过,皇上不是还与奴才保证不再提及此事了吗?!”
“哼……朕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,”旻宁轻笑一声,抬了抬眉毛,“好了,继续说下去。”


“皇上可知,云贵、四川、两江以及浙闵一代的百姓为何大量种植鸦片?皆因以此获利,比种植谷黍之类的产物获利高上百倍,而这些鸦片收获之后,俱已出口至外夷之地,质高价廉,使我朝渐有白银回流之势。”
“怎么,依你所见,这使田产荒芜、十室九空的邪毒之物,居然还能利国利民了?”
穆彰阿低着头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末了他抬头问道:“皇上,您有想过没有,若是没有充足的粮草调运、军饷战备,此次平定西疆战事何以如此顺畅?皇上一份圣旨‘源源接济,兵精粮足’,奴才便要调配户部、兵部与陕甘总督一同协办军火粮饷,如此巨款又是从何而来?”
“这……”旻宁似乎明白了穆彰阿的画外之意,他皱起了眉头,欲言又止,却又不知究竟应该所处何言。

“皇上,为何突然言及此事?”穆彰阿试探地问道。
“哦,”旻宁若无其事地翻着炕桌上的几份奏折,“前几日偶尔听闻王大人提起了此事,朕也是想听听你的看法。”
“可是王顶,王大人?”
“呵,不说此事了。旻宁忽然又放下了折子,抬头对着他又换上了一张雍容明媚的笑颜,“狗奴才,你端着这个架势却是为何,来……你过来……”


穆彰阿立刻恭顺地来到旻宁身边,重新在他身边的炕沿上坐了下来。旻宁忽然伸手卸下了穆彰阿头上的顶戴花翎,用手轻轻抚摸着凉帽顶部那颗红宝石的顶珠。
“朕问你,方才封了你漕运总督的差事,如今……你该当如何呀?”
“当然是即刻去衙门当差了!”说着,穆彰阿趁旻宁一不留神的功夫,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凉帽往头上一戴,起身便朝门口跑,边跑还边喊道,“奴才为皇上当差去了!”
“狗奴才你这闹得又是哪出,啊?!”
旻宁说着便抓起靠枕往穆彰阿背后扔去,哪知这狡猾的奴才闪得正快,那靠枕却只落了空,独自滚到墙角去了。
旻宁一看,捏了扇子只着绢袜,起身便追:“看你往哪儿跑?!”
可旻宁未曾料到,身前那奴才忽然回身折返了过来,将旻宁抱了个满怀。
“狗奴才!你胆子也太大了!”旻宁一时又羞又愤起来,脸上却已隐隐显出一片绯红。
“嗯,现如今这大胆奴才是要让皇上看看,奴才是如何为皇上当差的了!”
说着,穆彰阿便将旻宁往炕上拱去……

这日晚间,素顺卸了差事回到了府中。
第一天在皇帝身边当差,苏禄本想询问他一二,可是这小子却比他料想得更加胆大包天。
素顺一见到他便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四哥平日里在皇上身边当差,可觉着有何诡殊之事?”
苏禄一惊,他隐约预感到六弟所言何事,但又不敢言明,便详装不解的样子问道:“什么诡殊之事,六弟你在说些甚?四哥问你今日首日当差,可有为难之处?”
“哼,皇上为何如此宠幸穆大人,四哥真的不知吗?”
“皇上想恩宠于何人,岂是我等可以妄加揣测的,六弟你现今是愈发狂妄无羁了!”
“四哥早年间也是意气风发的八旗亲贵,可现今却成了这副消沉模样。六弟以为,四哥应是穆大人的手下败将……不知素顺说得可对?”
苏禄的脸色蓦地转成了青白色,他感到头皮发麻,胸中气急,要不是他随手扶住了身边的桌椅,早就一头栽倒在地了。
可是素顺瞧着他“嘿嘿”笑了两声:“四哥这是劳神过度了,你放心,素顺有分寸。不过假以时日……六弟必定会为四哥将公道讨回来!四哥,你还是早些歇息着吧……”

评论 ( 35 )
热度 ( 22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