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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穆旻】弄麟记|卷三

16(上)
断弦琵琶赋新曲
千尺素纱织旧梦


大殿外的疾风似乎已经寻着缝隙透了进来,乐寿堂中的烛火随着屋外的风声一忽一闪。
穆彰阿跪在旻宁的榻前,伸着手心,单等着旻宁的回应。
旻宁裹着被子,盯着眼前的人儿,只见他面无表情,黝黑的瞳孔里只见得到烛火的微光忽明忽暗。

这个人,既是他的臣子,也是他的爱侣,可是他行事惯常如此大胆,有时候连旻宁自己都分不清这两重身份到底哪一重才是真切的……


“皇上?”穆彰阿试探地问道,脸色却一直毫无波澜。
旻宁终于伸出了一只手,掌心向下,轻轻地覆在了穆彰阿的手心里,穆彰阿感觉那抚触冰凉极了。
“瞧皇上的手,冰魂雪魄一般,看来皇上是真的身子不适才来此地暂歇了。”穆彰阿忽然对着旻宁认真地说道。
“.……啊这,朕……朕的确是因着身子忽然不适,方才……方才想过来,来不及招呼你这奴才了。”旻宁似乎突然明了了穆彰阿的言行所为何意。
可是穆彰阿捏紧了旻宁的手,继续说道:“奴才记得,家中妹子儿时也有惊惧症的隐疾,每每犯病也如皇上一般,手足冰凉,不能自已。因奴才舍妹性子一贯胆小,所以每当此时,奴才就会将屋中烛火熄灭,不让她见到烛火光影之间那些飘忽无常的事物。”
“那……你家妹子,可有好转?”旻宁好奇地问道。
“奴才会整夜守在她床榻之前,寸步不离,只有如此,她方能安然睡去……皇上,可愿让奴才一试?”
旻宁听闻他所言,心中已然如高悬明镜一般,两人都是聪敏机警之人,又与对方心意相通,自然知晓接下来该当所行何事。
“好……好!那,你便替朕试试吧!”

穆彰阿立刻起身,将大殿里的烛火由远及近一一熄灭,殿里的光亮渐渐晦暗了下来。直到最后,穆彰阿留下了旻宁榻前的最后一支烛火。
他与旻宁静静地对望了一会儿,转过脸去,毅然决然地将这最后的火苗吹嘘了,大殿之中顿时陷入了死寂一般的黑暗中。


“皇上……”旻宁隐约感觉穆彰阿又握上了他的手,“这回可好些了?”
“穆彰阿……狗奴才,朕……朕还是觉着略微不振,你……你这便上来陪朕……”
旻宁仿佛听见身前的人儿除了顶戴花翎,又卸下了朝珠的声音,过了一会儿,那人好像连朝服都褪去了。
黑暗中,旻宁又觉着自己的脸颊被那熟悉的手背抚触着,不一会儿,嘴唇也被轻轻吻上了。旻宁没有言语,静静地任由对面人儿的手从脸上一直游走到脖颈,俩人默契地一同倒在了榻上。

听着殿外的风声催着树叶紧密摩挲的声音,旻宁的胸口也不由自主地起伏着,他的衣衫被穆彰阿利落地一件件褪去,两人行了这么许多次事以来,今晚却是最有条不紊的一次。

穆彰阿忽然一翻身覆在了爱人的身上,亲吻了几回旻宁的面颊,便直接把脸靠在了旻宁的胸脯上,开始一处处地吻了起来,一处接着一处覆盖着原有的斑痕,渐渐地,旻宁身上只留下了他的印记。
“穆……穆彰阿!穆彰阿!”
旻宁自己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动起了情来,他情不自禁地喊着爱人的名字。
“皇上这是怎么了?”穆彰阿忽然探到了旻宁的耳边,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,“是奴才没有伺候好吗……”
“你这狗奴才!”旻宁说着,紧紧搂住了穆彰阿,婉转地问道,“你是怎么知道的……”
“呵,”穆彰阿在旻宁的耳边轻声笑着,那胡鬃又浅浅撩着旻宁的颈窝,“皇上在说什么……皇上身上的印记,不从来都是奴才留下的么。”
“穆彰阿……”旻宁心头忽然泛起了五味,他也不知自己此时究竟是何心境了。

黑暗中,隐约传出俩人轻柔的调笑声,过了一会儿,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叹息声。
俩人在黑暗中牢牢依靠着彼此汗津潮湿的面颊,他们俩咬着牙,交错相拥,没有说过一句话。渐渐地,穆彰阿感到旻宁的脸颊上涌出一股温温的细流,可是他不知道,旻宁流下的并不是极乐之泪……
“穆彰阿……穆彰阿……”
“旻宁……”
俩人舌尖相交的缠绵之际,互相呼唤着对方的名字,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眉眼,但是他们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……

后半夜的时候,穆彰阿忽然从沉睡中惊醒了过来,他感到自己的腰腹在被人轻轻戳弄着,不用多想,一定又是那位主子在行恶趣之事了。
他不由得按住了那在腰间捣弄的手,那手如玉笋般纤细,果然是旻宁行的好事。
“皇上,您这是又想捣弄奴才了,嗯?”穆彰阿一边捂着腰肢一边回转身,想瞧瞧旻宁的脸蛋。
可是他话刚说完,旻宁便一翻身,用力压在了他身上,声音绵软异常,那手却轻轻掐在穆彰阿的软肋处,逼问道:“狗奴才,你给朕老实说,你是怎么知道的,嗯?”
“知道何事?”
“你还不老实?!”旻宁忽然不捏他腰腹间的软肉了,转而朝他身下探去。
“皇上,住手!”穆彰阿慌忙抓紧了旻宁的手,一边大力地将它往回扳,一边又哀求道,“好好好……奴才,奴才说实话……说实话!”


俩人交手了好一番,穆彰阿惊奇地发现,旻宁果然使力不如从前,今次轻易就被自己翻转了局面,气喘吁吁地被自己压在了身下。
“是……是素顺,是他自己说于奴才听的!”穆彰阿说得真切,“说皇上称赞他生机勃发,现时恩宠的自然不是奴才这等不惑之人了。”
“是他?!这怎么可能!朕断然没有说过这种话……朕分明敲打过他,不许他将与朕云雨之事外传……”
“哼,怎么……皇上不信吗?那奴才就问皇上一句话,就算真的东窗事发,皇上难道还会真的降罪他不成?奴才早就说过,此人聪明机警,心机深沉不似常人,皇上这回可信了?”
旻宁这回却不说话了,穆彰阿言之凿凿,字字珠玑,因着郑亲王与怡亲王的面子,他确实动不得素顺半分。
“皇上?”穆彰阿试探地喊着,他生怕方才过于用力,又让旻宁旧疾复发,便匆匆松了手臂,伸出手试探着去摸旻宁的面颊。
“唉……”漆黑中,传出了旻宁的一声叹息,“那,依你看,当如何处置啊?” 
“奴才以为,此事皇上只能暂且隐忍不发了,眼前最紧要之事,莫过于西疆之乱,此战耗时之久,银耗之巨,均不宜再拖延下去。如今,眼看便要大捷,成败在此一举,因此,朝内不能乱,八旗宗室更不能乱,”穆彰阿说着,却又凑到了旻宁耳边,郑重地说道,“还有一件事,乃重中之重,请皇上……一定要下决心,戒了那烟石了!”
“.……好,这次,朕答应你!一定答应你!”


旻宁说着,忽然用手臂搂起了穆彰阿的肩膀,他将头靠在穆彰阿的肩颈上,穆彰阿感觉他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着,煞是撩人。
“捡了你这奴才充作军机大臣,朕不亏……”
“哼,奴才能行之事还有许多呢……”
穆彰阿刚想揶揄一番,嘴唇却又被旻宁的唇堵住了,两人缠绵交错地吻了一番,只听旻宁柔声说道:“穆彰阿,朕从前有许多爱侣不假,可是……可是朕的良人,只有一人……你,你可知道……”
“奴才从前不知,现时……现时知道了!”穆彰阿的声音颤抖了起来。
旻宁突然的心迹表露,叫穆彰阿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,然而穆彰阿方才要动情,旻宁却又突然抬起了脸来,穆彰阿看不清旻宁的眉眼,却能感到那利刃一样的眼神已经开始洞穿了自己。
旻宁忽然威严地问道:“你老实告诉朕,你家妹子……到底有没有惊惧症?!”
“这,这……”

床帏之中又传来一阵相搏之声,复而又渐渐安静了下来,换上了一波波缠绵悱恻的低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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